山中一夜风交雨

一个疯子,随着脑洞开文,总体阴暗向。目前居住在undertale AU及其相关的坑底
请日我的lofter!我不怕日!我寂寞!我三次元失败二次元透明没啥别的就指望你们的一点关注活着!
可以称呼山雨。这个昵称从原名山中一夜雨到现在都在用XD

《平安夜》第五章:钟楼篇


  人类不曾伤害怪物,也有怪物不曾伤害人类。

  在那双迷魅的粉色眼睛里,Frisk看到了一种跨越历史和岁月的温柔。

  几乎所有的怪物,都给了Frisk强烈的“非人”感觉:Toriel在时间之外失控疯狂,夜雾之下Papyrus寸寸扭头,Undyne更是全程带给Frisk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不仅仅是肢体非人,他们的精神世界也与人类迥异,以至于Frisk第一印象中称呼怪物为“它们”。

  但Mettaton真正看待人类如人类,从他的祖上流传至最后一代,在诅咒降临之时,虽然无力阻止,却没有落井下石。



  无论如何,Frisk来到了最终终点之前的最后一站。

  这是距离王都最近的地方,度假村只是它与热域的过渡带。王都就是国王的宫殿,也就是镇中心的“市政大厅”,除了宫殿群和皇家林苑别无他物,所以说第五街区就是王城,也没有什么问题。

  第五街区的变化跟白天差异非常大,至少Frisk有点迷路了:在祂的记忆中,这个街区主要是住宅楼和小餐馆,以及一个公共乐园,乐园深处有免费的浅池温泉,妈妈还带过祂来泡脚。

  但现在这个旅游街区的主体部分很大,儿童滑梯、五颜六色的积木池、嫩草坪,在路边就可以看到。一些怪物的幼童就在这些场景中玩耍,在游乐设施中捉迷藏,在漂满水果的泳池里泡着吃水果。

  那个白天的小乐园,似乎跟夜晚的整个街区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乐园,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乐园。城市规划甚至还不错,指路的木牌很充足。墙壁上画着花,沙坑里有沙色的小城堡玩具,带着白点的红色橡胶蘑菇一个个圆嘟嘟的,安静待在道旁。挂树的油漆绿色邮筒是鸟类居住的小木屋,中间圆孔下方有一根供信鸽站立的短棍。


  尽管下方就是酷热之城,这里却很凉爽。Frisk还明显感觉到,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温度就越加冰爽,有点向雪镇靠拢的感觉。

  凉爽,潮湿,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奇异植物,枯枝落叶腐朽得很快,导致这里也是真菌的乐土。

  厚厚的腐殖质掩埋了坚实的土地,十分松软,一脚下去,就会陷入半个脚后跟。苍白的蘑菇构成小路上铺的枕石,承受重量时微微下凹,却似乎永远不会破裂。


  圆滚滚的雪白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全是鹦鹉形状的芒果,歌唱起来跟人声一样,但歌词不是任何语言。


  板栗变成的刺猬,壳上全是带着倒钩的柔软尖刺,有的已是成熟的褐色,有的尚且青涩,在地上窜来窜去。根据一位热心怪物市民的教导,Frisk知道它们肚子里是香喷喷的栗仁,取下不会危害生命,还能再长出来。


  各式各样的花瓣儿鱼,树上的花落在水里,就像鱼一样游泳,幽碧而发蓝的翡翠葛、紫意浓郁的紫罗兰、成群结队的风信子、燃烧般的海棠,应有尽有。这些鱼很容易从网眼滑出去,所以渔网捞不到;花瓣没有嘴,不吃饵,所以垂钓也钓不上来。


  路边的“公共饮酒器”,有很多市民拎着水桶排队。成熟的龙舌兰鳞茎,完全就是一根乳白的巨型舌头,木桶里的水只要被它舔过,就会变成龙舌兰饮料。


  气球一样的蒲公英绒球,上面香槟金的纤毛不会被外力吹走,相反,它们会抓着整个球茎飞上天空,如同萤火虫迁徙。小怪物们追逐着它,就像有人吹出了肥皂泡。


  此外,还有一种上圆下尖的曼陀罗,鲜红的花朵如同心脏一般搏动,靠近的人生命力越旺盛,它的心跳声越大。依靠这种花,这里非常“适合”捉迷藏,带给孩子们擂鼓般的紧张氛围……

  ……


  能刺伤任何生命的玫瑰,鳞片如含羞草开合的松塔,目光接触就会情不自禁落泪的粉茉莉……

  Frisk摘了一小簇红色的相思豆,祂发现这种豆子周围越冷温度越烫。在别的地方,这种特性真是再无聊不过,但在这里对探测路途远近很有用处,甚至连本地的怪物居民都会把它做成饰品,佩戴在身上。

  第六区是旅游街区的“城中之城”,当Frisk看到皇家林苑的时候,手里的鲜红豆粒已经烫得微有刺痛感了。

  皇家林苑的分布绕了镇中心一整周,王宫笼罩其中,被各种植被和花卉环卫。  

  越到深处,植物间人为的痕迹越少,分布越来越密集,最终如同树墙。


  用正常的办法,根本不可能从林墙中穿越过去。Frisk只能循着声找到一对路过的怪物问路。

  “你是第一次来王都吗?真罕见,啊……我不是说你不好,实在是整个王国都找不到几个不带孩子来看国王的父母,你竟然长到这么大,才第一次?”

  “……”

  “用正常的方法,是无法跨过皇家林苑的,王国的守护巨龙看守着那里,任何视线都不能穿透王宫的真正所在。想要抵达王宫,必须先找到王宫之前的钟楼广场,龙的巢穴也在那里。”

  一个鳄鱼模样的市民说道。

  “龙?”

  “钟楼上的巨龙,”身边的另一个市民滔滔不绝讲述着,“只有它知道带人过去的方法。它负责校准整个王国唯一的钟,所有计时器都以它敲钟的声音为准。同时,巨龙似乎还在守护着什么……最通常的说法就是,它等待的就是'壁画上的预言',那位结束诅咒的'天使'。”

  “诅咒?”

  两个市民一唱一和:

  “是的……那是一个语焉不详的预言。你在瀑布见过吧?我们所有怪物都被放逐在黑夜之中,可我们的祖上曾经记载过太阳,记载过白昼,那才是万物生长的时间。可是,白昼却神秘地阻止着我们,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任何怪物都有预感,贸然回到白昼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当然,我们也没办法去到白昼就是了。”

  *……我想我知道那后果是什么,但我绝不会告诉。

  身为人类的Frisk心有戚戚然。怪物无法自控的疯狂劲,再加上他们强大的力量,对白天的人类镇民肯定是一场血光之灾。

  “话说……”

  “以及……”

  “你真的没有去过王宫?/你真的没有去过王宫?”

  现在轮到被提问者提问了,两只怪物疑惑地看着Frisk,在得到诚实的“否”之后,他们彼此看看,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是,以你的年纪有点太大了。/太大了!”

  “不过这种先例王国也不是没有,不是每个人都一出生就那么强壮,可以安全参加洗礼。/可怜的小家伙,只有弱不禁风到一点也不能着凉的婴儿,才会让父母忍痛推迟洗礼。”

  “怪物们生而有知,出生的第三年就会参加洗礼,巨龙会引领你走入宫殿,它将带你去见这个王国的王。/那是大多数怪物一生仅有一次的翱翔,非常惊心动魄又壮丽可观……如果你自己不会飞的话,确实就只有这次了。”

  “但现在,你终于来了。/而且是独自来了!你父母现在一定很放心。”

  “(两个声音合一)去吧,国王祝福着每个健旺的生命!”

  虽然有很多信息,把整个情况变得更复杂,但Frisk还是得到了祂想要的线索:

  钟楼。

  白天的钟楼广场有免费提供的安眠药物,黑夜的Fowley也提醒祂去钟楼寻找自我拯救的办法,疑似还和龙有关。不管洗礼是什么,钟楼是必须去的。


  Frisk惴惴不安,未知带来忐忑。祂只是想取一些安眠药,如果被龙抓进王宫,时间耽搁久了出不来还是小事,万一接受洗礼就会转变成怪物,再也不能回家,那才是问题大了。

  但是……转化为骨龙的巨龙,守在王宫的门前,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想不起熟悉感的来源,Frisk也只能作罢。Papyrus说过他有一个兄弟在别的地方当哨兵,但Papyrus的骨架模型怎么看都更像地行龙,而据说钟塔之龙却是四足双翼。




  在白天的现实世界,钟楼在几十年前遭遇过一场大火,阁楼倒塌,梁柱崩毁,摆钟融化成铜水,木料挥发成尘埃,当最后一点红色的火光熄灭时,只剩下了焦黑的底座和烧出来的白骨。因为小镇事实上并不需要报时,事后也不需要修复钟楼,所以它至今仍然是废墟。

  这起惨案发生在Frisk出生之前很久,火灾中唯一的死者也被遗忘。然而在黑夜的王国里,这座鸣钟的塔楼从未失落。

  现在,这座不存在的钟楼正在回响。

  凌晨四点的大钟齐声歌唱,听到它并且现在还活着的人类,可能只有Frisk一人。

  Frisk绕着皇家林苑走了大半周。Mettaton的免费王国钟楼一夜游一点也不靠谱,至少祂就没见到什么导游,除了上来的缆车是度假村提供,其他全程用双脚自己走。

  钟楼前有一片广场,地面雪白带着金色条纹,由含有细微反光晶体的大块雪花石砌成,铁制的公园椅露天摆放在周围。

  红艳如血的曼陀罗开遍了塔楼的脚下,精心修剪的蔷薇爬上完好无损的古老建筑,堵住了树墙唯一的缺口。

  钟塔并未跟林苑连成一片,以整个广场为辐射区域,这些范围内都是开阔地带,被巨化植物的封锁线所避让。然而透过它们并不能看到什么,钟楼背后笼罩着深浓的迷雾,灰茫茫的雾气相互翻卷,死气沉沉地移动,不放开一丝缝隙。

  目力所及的极限,正好是完整的钟楼,但再往前一步,那些雾气带给了Frisk极强的不妙感,威胁度至少是雪镇边缘裂隙的百倍。

  广场空空荡荡,人影如蚁,一目了然。

  巨龙不在。

  每一个夜晚,巨龙都遵循着神秘的时间感,原理未知但精确无比,没有分毫差错地推动王国之钟,进行没有意义的报时——听到钟声的人类离死不远,而对不畏黑夜的怪物又毫无意义。——它在钟声扩散之前起飞,又在钟声彻底消散之前落下,瞬息之间越过整个王国,被其俯瞰的土壤都是它巡视的领地。

  因此大多数整点时间,在王国其他地点能感到上空有黑影一掠而过,却很难看清。巨龙飞得太快了。

  似乎唯一的例外是雪町。巨龙喜欢那里,以至于放慢盘旋的速度,所以身影清晰可见。

  钟塔之后不能靠近,Frisk上前绕了一圈,发现塔底没有明显的入口,显然没有为不会飞的生物考虑过,祂还不至于急到翻墙也要进去,只能就此作罢。


  广场四面环绕了一些供人憩息的小凉亭,用精致木料铺就,四周则是柔润洁白的象牙墙壁,其上的浮雕如同云中天色般凸出表面,精美的拱顶交错而过,承载起微型的阁楼。

  这些凉亭的阁楼太小了,对人类而言,最多只能放下一具神龛。但怪物王国的主要居民从来不是人类,小巧的空间,对那些体型太小的怪物则更合适。

  就这样,Frisk跟奇形怪状的雪狼、白熊等坐在木亭的主体中,而头顶停着成排的鸟雀,阁楼里拇指大小的花妖钻来钻去,家猫大小的妖精龙则乐此不疲地追踪,用爪子把抓到的花精扒拉至痒得不行。

  大小迥异的各种生物,就这么和谐地共处一个屋顶之下。

  虽然只有方寸之地,但每个人都有足够舒服的空间,宛如水坑里的苔藓,组成类似森林和草坡的景观。

  Frisk非常清楚,亭子下层站着的人们绝不是这里最大的生物。

  真正俯瞰他们的巨物生活在钟楼之上。


  一些小吃的香味混合在草木的气息中,豌豆蒸花糕、马齿苋馅的汤饺、烤得金黄撒上盐的肥鹌鹑。似乎吃是非常重要的主题,王国哪里都有专属的饮食,民众静静享受岁月的香气,沉浸在古老的原始欢愉中,不去想其他事情的意义,也不为生计而忙碌,生活简单而单纯 ,看不出任何疯狂的特质。

  烤个酥脆的蜂蜜饼干被涂了一层洁白糖霜,面包和肉屑用温羊奶泡好。摊贩收集金钱,却不怎么在意金钱,似乎钱只是衡量一个顾客是否为王国付出过的标准,只要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或者没有能力自己赚钱,他们很乐意资助任何陌生人,提供你的所需,分毫不取。

  在钟楼广场,距离王宫最近的地方,一个还没有完成洗礼的“怪物儿童”是重中之重。Frisk甚至还没说明来意,祂的消息就已经从消息的来源而传出去了,所有怪物都敬重地为祂让路,不计成本地援助祂,有问必答,哪怕祂其实并不需要帮助,进行洗礼的巨龙很快就会回来。




  钟楼之龙被诅咒了。

  巨龙曾经发下一个无法实现的宏愿,它诅咒着那个诅咒它的诅咒,于是诅咒给予了更强大的还击。

  它曾经光鲜亮丽的外表全部脱落,露出嶙峋的骨骼和早已枯萎的心脏,灵魂之火在它的眼眶中跳跃,炽热的龙息也变成无尽的寒霜,覆盖在破碎的心上。

  没有人知道那个宏愿是什么,但那正是它心灵破碎的原因,也是把烈火变成冰河的起因。


  所有怪物都如此告知Frisk,并且非常肯定地告诉祂,每个怪物都应该至少去见国王一面,但每个怪物也只会见到国王一面。

  一个怪物,龙一生只会载他们一次。

  但没有怪物告诉Frisk,为什么必须见国王,也不满足祂的好奇心,提前告知任何会面的细节。

  他们说,这是王国最神圣的洗礼,也是诅咒必须被破除的原因,没有谁会破坏这种新生的仪式。



  这次,龙回来得很迟,在它回来之前的一秒,Frisk甚至以为这次它不会回来了,祂得满世界去找它。

  巨翼笼盖洒满月光的广场,阴影与光影交错,骨骼的间隙投下觥筹交错状的影子,肋条碰上肩胛的撞角,恍如夜宴,群魔邀杯。

  一股强壮的声音与它拍打的翅膀共鸣,犹如躲猫猫游戏到了最后关头,躲藏者却被心跳声暴露。没有谁需要躲着这条龙,但沛然的压迫力之下,不少怪物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向这种壮观的生物致以尊重。

  那不是它的心跳,是花朵的声音。

  血红色肉类质感的花瓣感受到无比旺盛的生命,宛若君主就在眼前,欢欣鼓舞,花心中强韧的肌腱搏动,如雷鸣的战鼓。


  无人催促Frisk,所以Frisk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去。

  直到巨龙彻底停下,怪物民众都没有开口,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全用鼓励的目光望着Frisk,每一个都带着些许慈爱,好像数千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父母,等待唯一的孩子第一次走路。

  Frisk干咽了几下口水,转开视线,先打量钟楼上的景色,看看“洗礼”的情况。

  一整副骨骼组成的龙,盘在钟楼之上。

  这条龙的体长大概有个三十米出头,比起Papyrus,竟然还要小上一些,不过这个尺寸也相当惊人,在身躯盘绕没有拉直的情况下,它的尾尖从全国最高的钟塔边垂下,将将碰到地面。

  与Papyrus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脊椎上长了一对龙翼,背负着还叠了三折,覆盖其下大半的身躯。

  龙完全没有关心凡俗之人的异常聚集,当然也没有发现Frisk,几乎在垂下脖颈的瞬间就沉入了酣睡。沉闷迷蒙的鼾声中,鼻尖冒出冰粒凝结的雾凇,随着每次一呼一吸,寒气缭绕钟塔。

  “向前走过去。”

  第一个怪物突然开口了。

  “往前走过去,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第二个声音说。

  “很久很久以前,怪物也曾经生活在白昼。”

  第三个讲述者出现了。

  “怪物与人类本为一体,犹如水中的影子,镜子的两面,现实远不是如今的局面。”

  说话的怪物越来越多。

  “但后来,人类退出了怪物的世界。/怪物也退出了人类的世界。”

  那两个耳熟的聒噪市民也加入叙述。

  “人类和怪物的分离,就像水面被打碎,镜子被割裂。从那以后,怪物们生来的宿命,就是在黑夜之外被彻底遗忘,随着人类不再铭记,消逝在黑夜中。”

  妖精龙和花精一齐说道。

  “人类在遗忘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正在忘却人类为何物……”

  雪町的狗夫妇手挽着手,注视着Frisk。

  “然而,怪物们无法回到白昼,人类们无法来到黑夜。随着诅咒加剧,新的危机也在加重。”

  “……有一天,怪物们发现,大地上出现裂痕……”

  “从雪町到瀑布,从瀑布到热域,热域和王城之间,王城和王宫之间……”

  “裂纹……不断地变多,裂谷之下空无一物,没有人知道它底部的大地在哪里……”

  “国王得知这个消息,明白到了必须挽救这个国家的时候……”

  “于是,他挺过黑夜,强行去往了白天的世界。”

  “……第二天,国王从白天回来,面色阴沉得可怕,一整天都不发一言。”

  “那天整个王国都很压抑,人人窃窃私语,即使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能感到惊心动魄……”

  “……国王最终作出了决定。”

  “从那以后,国王再也没有踏出宫殿过一步,而我们迷惑不解,直到钟楼的巨龙挨个带怪物跨越迷雾,看见了宫殿内的景象。”

  “看见那副情形,每个人都明白了。”

  “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怪物,一生至少要向国王朝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作为生命中最重要的洗礼。”

  “怪物王国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建立在祭品的牺牲之上。”

  “我们种族的苦难,只是这个世界一半的痛苦而已。”

  “去吧,我们的孩子,答案就在那里。……”


  重重叠叠的杂音如同浪潮,推在Frisk的后背上。

  祂已经走到了钟塔对面,龙口垂下的位置,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剩下高度。Frisk完全想不到会发生什么,只能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单方面等待它的反应。

  然后龙的眼睛就睁开了。

  在骷髅般的面容上,空旷深陷的眼窝里,悬浮着一颗蓝宝石般的眼睛,天蓝色中满布深蓝近乎墨色的斑纹,像海底倒映的乌云。


  短暂的对视中,Frisk看见了充满人性化的端详、恍然大悟与了然,然后巨龙不紧不慢地张口了:

  “我的名字是Sans。”

  随即,淡金黄色的气息流出吻部,向着下方狂涌而来,紧接着Frisk就失去了意识。



  *……



  *……



  *……


  当Frisk醒来的时候,祂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小床上,而半开的窗户洒满了清晨的阳光。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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