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夜风交雨

一个疯子,随着脑洞开文,总体阴暗向。目前居住在undertale AU及其相关的坑底
请日我的lofter!我不怕日!我寂寞!我三次元失败二次元透明没啥别的就指望你们的一点关注活着!
可以称呼山雨。这个昵称从原名山中一夜雨到现在都在用XD

《狼子野心》【8】 骨科大学支线

  ——几天之前 

  利刃抵住咽喉,让突如其来的交谈一开始就陷入了不平等的境地。 

  Classic完全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潜入寝室里来偷袭他。明明自己与其他人都相处得很不错,除了那个他永远不会原谅的混账人类外,他想象不出谁会跟他有致命的深仇大恨。 

  “朋友,我与你无仇无怨。”样貌与Blue依稀几分相似的骷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蓝眼睛闪闪发亮,犹如涉世未深的少年,介于孩童的天真残忍与青年的意气风发之间:“其实这事我也不是非要你帮忙,随便谁都可以,只不过我刚好找到你而已。” 

  “……”Classic屏住呼吸,冰凉的刀锋抵在他颚下,让他一动不敢动: 

  “朋友……别那么剑拔弩张。……heh,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自保的本能让这个Sans蓄势待发如同蛰伏的猎豹,骨头上本就不多的筋骨条条棱棱鼓起来,紧张到快要痉挛的地步。 

  “嗯,我的确需要你帮个忙。 

  “Ink杀人是为了防止AU消失的消息走漏而已。而你,Classic,本身就是’经典’的一部分,你的世界不是AU,他不会也不能动摇它,任何人都没有必要伤害你……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因为我们虽然无冤无仇,但是我们要用疯子的方法对抗疯子——刚好,反正我也挺疯的。” 

  DS!Blue依然微笑着,握住Classic后颈的手加大了握力,持刀的手则快准狠地割了下去,就像切断一条砧板上的肉。 

  血水顺着刀刃流过,划开水面般砍断了骨颈。 

  所有警惕和积蓄的力量都瞬间化为乌有,嘶哑的惨叫声夹杂着气音,Classic本能地想捂住喉咙处那个伤口,可是手刚刚抬起一半就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DS!Blue松开了掌控。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开,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十指在空气中狰狞地痉挛成爪状。 

  伴随他的体重,断掉一半的颈椎骨顺着他后仰的势头清脆地“咔嚓”响了一声。 

  加剧的断裂使Classic临死前的挣扎和抽搐很快就彻底停止,只剩下意识尚未消散之际最轻微的几分钟翕动。这个多元宇宙万千个最初始的版本之一,平淡无奇地死在了他的寝室里面,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开始在他的身边累积,不过因为空气不怎么流通,密闭的空间中血液的气味散得并不远。 

  DS!Blue看了一眼整洁的命案现场。这种干脆利落的斩首死法根本没有留给他大范围弄乱周围东西的机会。死者的挣扎就连两米外的圆桌上端放的一杯开了盖的苏打水都没有打翻。 

  “朋友,真的很对不住啊。本来你是不该死的,但是我总得在这里杀一个人才行啊。” 

  DS!Blue大大咧咧坐在了对面Ink的床铺上——在Ink“死”后,这张床长期受Error照看,其他人也时常在这张床上搁置东西或偶尔坐坐,不必担心积落的灰尘——DS!Blue对着Classic的尸体扯起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死亡对任何生物而言都是一件狼狈不堪的事情,而屠夫的艺术就是在血腥中寻找美感。 

  无论是精密利落的了结还是粗暴破坏的肢解,他就是需要在这些无聊的行为当中寻找可以观赏的东西。 

  为了让Ink亲手曝光自己的“罪行”,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如何让“DS!Ink”迫不得已封锁这栋宿舍楼,只有利用JR惯常对生命的重视了。 

  因为DS!Dream一手建立这个剪除邪恶的正义组织,初衷就是捍卫在多元宇宙中生活的所有生物。他们把生命放在最高的位置,每起谋杀案都不计代价不估财力地追踪到每一寸穷乡僻壤。所以对他们而言,追凶是永不停息的事业,严阵以待就是唯一的底线,封锁个宿舍楼根本不在话下——以至于连“DS!Ink”的话语权都不能合理地制止封城行动,无法违背DS!Dream身后遗留下来的教条。 

  DS!Dream这古老的、呆板的、可笑的、中世纪般空洞而腐朽的骑士誓约,竟然在此刻重新又成为斩断为恶之人坦途的剑刃。 

  一如初衷者生前所愿。 

  尽管如今撬起和挥动这把利剑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也顺便可以吓唬一下那个黑家伙,”错误估计了Error眼力的DS!Blue并不知道DS!Error摘下眼镜后视力怎样,当然也不知道Error是怎样身残志坚地固守着不戴眼镜(以至于像个瞎子),“我其实挺期待的,Ink会不会想办法捞他出来?——嗯,或许不用捞。你有很多朋友,但Error在这里承认的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在Blue和'Ink'死了之后。 

  “我挺想看看他们的表情的——不管是Error还是'DS!Ink'。好好干,Classic先生,最后一次吓唬他们吧。” 

  然后DS!Blue起身,原地抛下Classic的尸体,从阳台上翻过护栏,攀着排水管离开了。 

   

   

   

   

  Dream苦恼地搔了搔从小不离身的金头带下面的太阳穴,心情沉重。 

  DS!Nightmare的声音还不断从电话那头传来,依然是“那晚喝啤酒的时候我们已经谈好了”“责任人就是你了”“隐形条款和保密条例这里不方便说”之类的内容。 

  他知道,很多东西,他已经永远失去了。 

  Dream站起身,面前的全身镜一滑而过自己的脸——在桌上外放的手机里DS!Nightmare听到动静诶诶发问的声音里,他在镜像里看到一张与往常别无二致的脸。 

  和一双麻木深陷的眼睛。 

  果然,还是不一样了啊。 

  ——你也已经像我一样,回不到从前了吗? 

  年轻时Nightmare坐在树下拿着书本面对他那一闪而过的犹豫神色,听着Dream说感觉村民们人很好时不寻常的沉默,还有他身上洗过但依然有破损的衣服、下颌被掩饰得很好的淤青,此刻终于都被幼年迟钝的Dream觉察出了所有异常。 

  他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他不具备这种情感;但正是因为从未体验过,当恨意涌上,这种燃烧般的感受澎湃地冲击着他全部的理智。 

  指骨握拳咯哒作响,整只手臂都在颤抖,战栗蔓延上肩膀和脊背,愤怒让他轻柔的语调不似人声: 

  “绝不……轻饶啊……” 

  他轻声说道: 

  “我将在黑暗中注视着一切,犹如等待一蛰即中的毒蛇。当我出手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 

   

   

   

   

  Pale趴在沙发上,抱着垫子滚动,折叠起来的膝盖把软枕头夹在腹部,然后头一垂,脚蹬在靠背上、上半身挂在坐垫水平位置下,眼睛从桌子底下倒过来看着茶几对面DS!Ink的大腿。 

  DS!Ink看见了对面Pale的危险姿势,但他认为Pale足够应付这点小风险,既没有呵斥也没有阻止。 

  DS!Error不在,没人会管教他。 

  “Pale。” 

  听到对方喊了一声,Pale折叠起腰部,结果扬起一半的头磕在了茶几边缘,一疼他就放弃起身了。 

  “DS!Ink”哂笑着,看着小家伙倒挂在沙发上,放下书报迈步过来。 

  “你还真像我小时候。” 

  他把Pale抱了起来,摸摸他的额头,在对方抬起眼睑之前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坐回了自己的单人沙发上: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真的想对你把我的生存之道倾囊以授的啊。不过,我没有时间;也许,以后会有吧。” 

  Pale在他怀里蹭了蹭。DS!Ink从来没有抱过他,但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Template喜欢蹭Ink的抱抱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安心,不像DS!Error那样手忙脚乱,也不像DS!Dream那样脚不沾地。 

  不过,那个永远安静不下来的Template,现在他去哪里了呢? 

  Pale耙抓着“DS!Ink”胸口的金色颜料带,仰望着他下颌的纹身,看着他脸上半透明的贴膜,猜想着他眼睛里的颜色。 

  没有灵魂却谙熟人世,他曾说自己一如他的幼年。 

  Pale揉了揉“DS!Ink”的手骨。那只手上有几片颜色略深的瘢痕,似乎是烧伤后又愈合的伤疤,好像是在一起不太久远的炽凝胶投掷事故中留下的。 

  “我长大,能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吗?” 

  “会的。”闭目养神的Ink突然睁开眼睛,笃定地说道,“也许有朝一日,你能有比我更大的成就。” 

  那是利不关己的情况下特有的中肯和忠诚。 

  …… 

   

  “DS!Ink我回来了——” 

  DS!Error拖长声调的尾音还未消散,就看到相互搂抱着睡着在沙发里的一大一小两个Ink。 

  他马上放轻声音,尽量拖着购物袋阻止它发出塑料摩擦声,然后远端的厨房传来稀里哗啦倒东西的响声和水龙头打开后唰唰的流水声。 

  这富有生活气息的小公寓里一片热络的宁静祥和。 

   

   

   

   

   

     

   

  临时布置成聚会大厅的空教室,5月7日: 

  Error万料不到他会玩掷骰子输给一个五岁小孩连续七八次。 

  这次真心话大冒险的主持人DS!Ink翘着二郎腿坐在首席,旁边还有一个已经领罚的人在抱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他选择的大冒险是十秒内喝下一罐半升的超级辣酱。 

  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输家,有的骷髅被逼穿了蕾丝花边,有的腰间围着小彩旗在跳草裙舞,有的嘴里鼓鼓含着一口百事可乐一个小时不能咽下去、否则就要从头计时。其他的人全在疯狂录像准备在校园网上搞鬼畜。 

  虽然Error也赢过一两次但在自己那非酋般的运气下他实际上却是大部分的素材提供者! 

  他深深地恨着DS!Ink为什么要在这个多事之秋搞这种派对,浑然忘记了大多数宅寝憋坏的人都在感激DS!Ink给了他们这次撒欢的机会。 

  “你的惩罚……” 

  刚刚斗赢Error的Pale思索着,不时抬头看看台上的DS!Ink;后者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目光中还夹杂着什么别的他看不出来的东西。 

  Error想着,Pale那么小,应该不会说出什么太过分的惩罚吧…… 

  “去偷我们后面校工宿舍楼前那条阴沟上的石板。” 

  “……”Error啪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偷阴沟的石板,这是什么癖好?果然不能因为孩子小就觉得人家天真无邪。 

  上一个被提出的类似惩罚是脱下外套拿在手中一路挥舞着跑过考研教学区和图书馆不间断地大喊“失火了”“失火了”。直到现在那个倒霉鬼都还被休学在家呢。 

  一想到这个先例,Error突然又觉得偷个烂石板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但是待会儿挖开石板后一定得记得设个路障。不然第二天清洁工们凌晨一大早起床打卡的时候天光朦胧晨雾稀松,出门没看清路一脚掉沟里了的话,Error估计要把Ink留给他的遗产全部当医药费赔光。 

  “一定要把石板背到这里来哦。”DS!Ink笑嘻嘻地补刀道。 

  “嘁,校工宿舍离我们A教学楼两百英尺都不到!有什么难的!” 

   

  大朋友,大言不惭不宜言之过早。 

  …… 

  打着手机电筒,面对着每块宽一米、长一米半、平平嵌入地面的混凝土石板,Error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与Pale的黑心。 

  ——也许其实是DS!Ink的黑心。 

  然而言出必践,Error一根筋起来,就算需要请人叫工程队来在无数校工一脸懵逼众目睽睽之下把地挖了他也得办到。Error左右翻动,挨个试探,越试探脸色越难看;手指抠进缝隙里,每一块都纹丝不动,卡得他手骨生疼。 

  终于,Error扳到了一块松动的的石板,没有被水泥焊死,隐约可以抽出。 

  端坐三楼大厅看戏的DS!Ink打开窗户,伸出头出来“透气”;有意无意间,远远地望着Error所找到的那块松石板位置,默默地在心里数着。 

  很快,他眉头上的骨头松开了,相当于人类的舒展眉头。 

  ——是从布满尖刺的黑色公园大铁门口数起的第二棵枫树下面的石板。 

  如愿的,很快,DS!Ink听见了Error的尖叫声。 

  虽然不知道石板下面具体有什么,但以DS!Blue的作风,绝不是一个东西孤零零地丢在那里那么简单。 

  对不住了Error,这次真是我的责任了。 

   

   

  “第二次了!这TM是我第二次遇到死人了!” 

  Error激动地咆哮着,鼻骨几乎喷射着火焰:“你妈的这是第二次!!从寝室到派对,他妈的有两次了!!!” 

  “DS!Ink”为Error的不幸致哀,为Error的精神损失,Ink感到很愧疚,愧疚了足足半秒那么长的时间。 

  然后他啪地挥开围观人群,凶巴巴地吼道: 

  “怎么回事?!” 

  Error一跺脚,退开,指着身后露出的被揭开一半的石板黑洞洞的下面。 

  “DS!Ink”凑了过去,阴沟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不动声色地适应了一下继续看,一截紫黑色的长袍被埋在漆黑的淤泥和水生絮状物里,阴生植物、壁上的苔藓和被沉积物染黑的水绵迎着细细的水流飘浮着。 

  “Epic……” 

  死这儿了? 

  “叫警车吧。退后!说你呢,他妈的滚远点,还看戏。保护现场,维护秩……咦——?” 

  喧闹嚣声稍微被喝止一些后,在淙淙的细流声中,DS!Ink面色古怪,听到了Epic……轻微的鼾声。 

  打住,你在阴沟里睡觉是那么光荣的事情吗? 

  DS!Ink低下头,脚尖对准Epic的腰踢了踢: 

  “醒醒,老伙计。” 

  Epic没有一丝要苏醒的迹象。 

  “醒醒!!老处男!!!” 

  Epic还是睡得一脸香甜,仿佛这狭窄的阴沟是五星级酒店的钟点房。 

  ——但无论如何,他还有气。 

  一瞬之间,Ink的想法竟然是“如果早几天知道这个消息,Cross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Cross已经死了。 

  Ink摇摇头,把这点隐约泛起的无用的感伤甩到脑后。他不后悔杀了X-Gaster,也不会因Cross的自杀感到愧疚。他只为自己而活,从不知惭愧是何滋味。 

  他沉稳地以DS!Ink的口吻发号施令: 

  “先叫救护车吧。” 

  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在场的人们尝试对虽然表情睡得舒适但实则形容枯槁的Epic进行一次急救。 

  Epic犹如其他的那些石板般一样纹丝不动。他周身困顿,显然长期没有进食,瘦弱到仿佛骨架都干瘪了,可是依然无法醒来 。

  自然而然成为带头者的DS!Ink感到奇怪,这不合常理。无论是掐、戳、踹还是吼,Epic照样都睡得死死的,就连万试万灵的堵住鼻孔都不好使了——Epic差点被憋死都不醒。 

  实在叫不醒,估计就算打伤打死都叫不醒。 

  掐人中失败后的DS!Ink拎起Epic的一只手,正打算摸摸骨脉的时候,一个绿莹莹的戒指在满满乌黑的污秽中显露出泛绿的轮廓。 

  “这是什么东西?我没见Epic有过——” 

  一个粗大翠绿的翡翠指环。这个奇怪的女性饰品出现在Epic这样的一个老处男手上很违和;不过,考虑到Epic在玩女装打扮之类事情上的节操值,倒也不是很费解。 

  但是,DS!Ink把它套在手指上只把玩了一秒就意识到不对:他刚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魔法,头猛地一沉,一阵不合常理的困倦袭来,DS!Ink立刻取下了在他骨指边挂着的这枚翠绿戒指,改为紧攥在手心中,疲劳的感觉就又飞速褪去了。 

  “……是了。” 

  这是个魔法催眠的翡翠戒指。 

  Epic已经失踪几个月,本来能使用瞬移魔法的他迟迟无法出现,原因只能是因为他一直躺在这里不能恢复清醒,不然任何险境他都早已逃脱。 

  一般人,正常情况下被埋在石板下面,躺在仅容一人仰卧的狭窄阴沟里,两个月滴水不进、粒米不餐,肯定早就死了。 

  DS!Blue应该没饿过自己,不知道骷髅的极限是什么;就算他可能在别的不幸骷髅身上实施过,他应该也没有料到,没日没夜地保持深度睡眠状态本就新陈代谢缓慢,一动不动,能量消耗很少,跟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睡着还一会儿捶墙大叫求救的禁闭挨饿完全不同。 

  于是Epic就像冬眠的熊一样熬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健康状况如今依然很糟糕,即将到达极限的身体标志他正处在濒死边缘——好在现在他获救了,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和充沛的饮食调养,Epic绝对不会死,还是能慢慢恢复过来。只不过康复之前,Epic注定要卧榻养病半年左右的样子了。 

   

  Epic会活下来,但是他需要时间复元。 

   

  摘除戒指之后不久,Epic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随即发出虚弱的呻吟:“啊……” 

  Ink松了一口气。完美解决。 

  这个戒指的确是个陷阱,不过Ink采取的规避措施成功地避开了它,不仅顺理成章拿到东西,还无意中救了人。 

  Ink如果亲自去挖或者用DS!Ink身份派人去挖,那他肯定就要陷入麻烦当中了。因为这样他没办法解释本来是寻找被盗物的他为什么会挖出一个快死了的人——也有可能他行动的时候Epic已经是死人。 

  那样的话,他摘不干净自己;这个情报的出处更是绝对不能透露的——DS!Blue不仅是他所在的正义王朝的死对头,行踪不定难以对峙;更是掌握了DS!Ink之死的真相(足以把披着DS!Ink皮的Ink锤进地里的实锤),还知道Ink更多不合法的劣迹,例如二月初的买凶杀人、Underfell和Underswap两条时间线的异常消失等等。 

   

  Epic失陷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推算时间,就在两月末,真DS!Ink已死、假的DS!Ink还没有回来的时间段。 

    如此看来,在DS!Blue线勘破真相的过程中,DS!Blue最先找到的就应该是Epic。 

  他的思维逻辑也不难猜:因为DS!Dream死时,监控视频里没有任何人离开那辆肇事货车的影像。 

  在排除跳帧、设备维修和角度错误之类的可能之后,DS!Blue又通过一张模糊的截图和偷看到的车检报告,确定了车辆并非无人驾驶、肇事者确有其人,也没有传送卷轴燃烧或其他类似魔法物品使用的迹象。那么,可能的假设就只剩下了一个,并且它一定是真相。 

  感谢这个世界那么多的禁制,拥有瞬移魔法的人并不多。 

  大学附近这样的骷髅就那么几个,不是你就是他,那么把你们都找一遍一定不会错的。 

  别的人不敢追着直觉走,不敢说干就干;但DS!Blue敢。 

   

  但是无论如何,天生带瞬移技能的怪物,那是很难捕捉的。于是DS!Blue在Draconis的双翼还笼罩在学校上空之时、DS!Ink“出差”归来之前,先去偷了底楼那个寝室里的某件东西。 

    

  【安息指环】:这只样式普通的纯绿玉戒指除了被打碎后老旧的翡翠碎片会重新凝聚在一起恢复之外,似乎没什么特殊的。佩戴者佩戴后会感到难以抑制的疲倦然后寻找最近的卧具坐下,然后轻易地睡去;除非解下戒指,否则任何方式都无法唤醒那名佩戴者。 

  这个戒指在实际操作中会让人睡到脱水饿死。 

    

  有了这个魔法道具的帮助,DS!Blue对付Epic就比较有信心了——问出确实是Epic驾车杀人、指使者为Fresh后,在他逃跑之前,悄悄给他套上了翡翠戒指。 

  不愧骷髅麻钝的感知力,Epic在支撑不住一头睡倒之前都没有发觉问题的根源所在。 

  拖开石板,把醒不来的Epic塞进还不到他肩宽的阴沟,塞进去,又把石板复位,DS!Blue根本不考虑他的生还率。 

  他只等着几个月后跟Draconis遗产的非法继承人Ink谈话时,告诉他戒指在哪里。 

  ——这里确实有一枚魔法戒指啊,我只是没告诉你戒指戴在一具尸体上而已。 

  对这个恶作剧DS!Blue感到十分满意。当然,他也没指望Ink会傻到自己去咬钩,他只需要看到好戏上演,就能像看到Ink吃满全部伤害一样高兴了。 

   

  黑进审讯记录的录音部分,听到Error激动得直升两个八度的咆哮——“DS!Ink”居然是用这个方法把“戒指”挖了出来——DS!Blue在阴暗潮湿的防空洞里笑得前仰后合,疯狂捶打着面前未完工机械巨大而沉重的铁柱状部件,拍得咚咚直响,空旷的回声和他的狂笑混合在一起,犹如地下的闷雷。 

   

 

 

 

    

   

    

   

   

  几天前。 

  放下与“DS!Ink”谈心的话筒,DS!Blue马上换了另外一部手机,打了一通长途电话,同时撕开下一包糖,拿起一条就往嘴里扔。 

  然后DS!Blue就郁闷地发现这是一包烟形棒棒糖。 

  ……他什么时候从Hell那里买了这个? 

  正好,这个时候Hell接了电话:“请问是哪位客户?” 

  流动黑市注定是流动的,就算是老客户DS!Blue,每次都会各种换着新号码出现,稳定可辩的ID和IP是从不存在的。 

  DS!Blue顺势把心声倾吐而出: 

  “——你什么时候卖了我一盒戒烟棒棒糖?” 

  “……不是去年你买那批走私货的赠品吗?” 

  Hell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DS!Blue,当即回忆起了这个赠品是哪批次的货。 

   

  …… 

   

  “与我们的王子同行的人……” 

  Hell思索了两秒,同意了。 

  “也许这与我预感中的大灾变有关。不管怎样,我会帮助你,但仅仅作为一个商人兼职打手,报酬是问询时让我在一旁听着就是了。我也不想给我们恶魔惹麻烦。” 

  “那好,我这就先告诉你一些敌人的能力之类的情报。我们需要准备……”  

  …… 

  这个计划在Epic出土之后七天成功实施。 

  假期结束了,游戏也结束了。 

  

  “Fresh”露出茫然的表情看着DS!Blue和骷髅恶魔,但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他们——他们戴着体积堪比宇航员太空盔的头盔,思维触手告诉Fresh,这些是厚重的铅质,以他目前的灵能状态洞悉不了。 

  他在试图逃出身体之前就被控制住了。 

  陷入深渊般的幻境时,Fresh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与几个月前Carrot和Fell一样的境地中,但尽管如此,挣扎还是费了他太长的时间。 

  混乱,怪诞,漩涡,元素乱流,仿佛失去自体感,没有重力没有方向,这段对于普通生物而言太过悠久漫长的记忆仿佛永无尽头。 

  这就是他最恐惧的事物。 

  逃离它花费了他太多精力,以至于他气喘吁吁醒来时下意识伸出触手握住前面的肋骨,然后费力地挤入头骨透过眼窝去观看现状时—— 

  “这东西差点分成两个跑了!” 

  “也是,虫子和骷髅两种怪物毕竟还不是一个意识,当然幻境内容也不同。” 

  “如果不是寄生本能让它控制住宿主,没准我们还得满学校拿着捕虫网去抓它。” 

  “不,这满学校都是骷髅,找新宿主太容易了,所以我们决不能放它跑了。” 

  “……哦,你醒了啊。” 

  DS!Blue转过脸,沉重的头盔眼镜片下标志性的蓝色瞳孔反射着防空洞般黑地窖里昏暗的光线: 

  “别藏喽,我们知道你的本质,这些布置就是冲着你来的。” 

  “……”Fresh轻轻地挣动两下,果然感觉不止骷髅的四肢被镣铐锁住,颈椎底端和腰椎顶端都被钢圈扣住,自己真正的“身体”被锁在骷髅的胸腔里了,肋骨的缝隙不够它整只钻出来。 

  周围堆着许多杂乱的东西,到处散落着各种不对劲的战利品。血迹斑斑的宝石、珍珠、首饰盒、零散的魔法物品、成捆的珍稀布料和皮毛、各式各样的枪械武器、破损的钢丝背心、防嗮衣披和空瓶子,还有酒、鱼干、水果、肉脯之类的存储食物,胡乱地堆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杂乱无章,弄得人不知所措无从下脚。 

  而一些明显的新建的东西,正围绕着自己所在的角落,简陋粗犷的铁质刑具放在两个人脚边,固定自己身体的链锁架正面对着冲压机床一样的铁磙柱。 

  这里本来是学校的防核地窖…… 

  Fresh又往上瞥了一眼,散发红光的摄像头上面蒙着一张照片,估计是冲洗的这个防核避难所还正常时的模样,用这个掩人耳目。 

  学校太大了,例行清查还是不够到位,这个窝点应该成立很久了。 

  指望外来救援是不可能了。 

   

  “Bird的那个教授以死板出名,二十多个学生请假他拒绝了二十八个,Bird是怎么成为漏网之鸟的呢……果然,是你在给这个曝光计划上保险吧。” 

   

  “控制笼子里的双足飞龙……这是心灵异能,根本不是魔法!我明白了,多元宇宙的中心地带不限制这种灵能!” 

  心灵异能是一种很罕见的非魔法超自然天赋,通过思维波动干扰现实,然而更多的却是用于影响对手的心智——催眠、控制、暗示、指令、误导,猎物被操纵得犹如提线木偶都不自知,还以为一切行动都是出于自己自愿。 

  但对于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物而言,心灵异能就是天生的能力,例如灵吸怪,例如底栖魔鱼,例如面前这只寄生虫。 

  所以不管是DS!Blue还是Hell都戴着快压断颈椎的铅头盔,来隔绝这种异能的影响。 

  毕竟此地弱得像火花的魔法跟无限制的灵能完全不能比。 

  Fresh的骷髅脸面无表情: 

  “是啊,不过这种异能对没有灵魂的东西无效。” 

  “明白了,你对Ink无能为力。” 

  “让Epic踏上货车的驾驶室对准了人开去,一般情况下那个善良的老处男是不会那么做的,应该也是一定程度受了你的暗示影响吧。要知道就算是Ink,他都不一定期待Ink死掉,更不要说去袭杀无冤无仇的正义王朝总裁这么莫名其妙的大事,然而你却轻轻松松让这个盟友成为你手中铲除任何人的利器。” 

  “你身边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谁又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呢。” 

  “我以为你也是在对Ink复仇,我以为我成功骗了你,竟然相信你已经认为是Ink杀死了那个鸟人并且为那个鸟人报仇……哈……你竟然没有抓错对象……哈……” 

  说Fresh完全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听说Classic在寝室被杀害的时候,他马上就看明白了这其中潜藏的计划。出于混乱的天性和复仇的欲望,Fresh帮了这个未知帮助者一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了AU的Bird Sans在宿舍被封锁后想回家度假,Fresh生怕他回不去,冒着险些暴露的风险用自己的天赋催眠Bird最严的那个教授,把Bird“放”出了学校。 

  这个和DS!Dream不一样。DS!Dream的参与会直接导致游戏结束,所以意犹未尽的Fresh杀了他;Bird的事件会给Ink添堵,有助于Fresh继续他的大业,所以Fresh选择给予帮助。 

  结果,事实证明,DS!Blue害Ink的这一招并不是因为他想要向Ink报仇——就像Fresh自己谋杀DS!Dream也并不是因为与正义王朝或DS!Blue有私人恩怨一样——他的真正目标,是Fresh。 

  “你的行为的确很迷惑。”DS!Blue装模作样地吐了个不存在的烟圈,手指中间夹着一根近乎无味的烟弹了弹。 

  身为杀手同伙的恶魔商人在旁边嘲弄起来:“看,我说了吧?不会抽烟的黑道人士想拿起烟杆,拿我们特产的烟管棒棒糖充数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是Fresh还是DS!Blue都没有理会Hell。DS!Blue继续说道: 

  “想报复Ink,你却把来抓他的DS!Dream给杀了。我第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这是Ink干的,这超乎预料的一下弄得我好几天不敢冒头。 

  “结果过几天,我顺藤摸瓜抓到的居然是你。在绝境下帮助了Ink的不是他的同伙,却是他最大的仇敌,真是讽刺。” 

 

  “为了兑现最后那一刻酣畅淋漓的解恨,”Fresh咬牙切齿地念道,“我情愿暂时地'扶'他两把,为了能把他推入更可怕的深渊。” 

  ……无不无聊啊。 

  复仇,本身就已经是对现状的妥协了。 

  为了一个如此愚蠢的理由去撕开无法挽回的伤口,仔细看看自己伤得如何然后精心设计,浸淫在完全没趣的事业中一晃三年,折磨的究竟是凶手还是自己,这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这条虫子,他想着,不过嘴里没有说出来。 

  一阵沉默。 

   

  “对。” 

  Fresh突然说道,他的左眼已经是一个流淌血水的黑窟窿,垂死挣扎的虫体尖端稍稍冒出眼眶,神经反射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但他的声音却更加讥讽俏皮,快活得仿佛根本不是要死了的人: 

  “对,你与我的对手合作,我被困住了。你这两个月无所不在般地窥探我,翻我的东西,偷我的笔记,临走前总是摧毁我所有的针孔摄像头和其他设备,并留下字条提醒我你的威胁;我的这个身体在这里确实不如你,你各式各样的花招我也很遗憾吃不消。对,是我杀了你那个永远不会认你为朋友的朋友DS!Dream,虽然我杀他与他无关,但我的确策划杀了他;你顺藤摸瓜得很对。 

  “但是你呢?你甚至不如我的仇敌坦率,至少Ink对自己那自私露骨的本性还是不撒谎的;而你嘴里说自己明悟了,此刻却正在干前一秒被你自己称为蠢事的事情。你刚刚在心里说,复仇是无能者的权力,那你呢?你现在行使的是什么?” 

  当虫体的表皮显露无余时,散发面积更大后的心灵能量好像能听见面前人的心声。 

  DS!Blue侧偏过头,笑得不怀好意: 

  “是啊,复仇是愚蠢的、逻辑不通的;但是,你觉得我是在向你复仇吗?你有什么理由让我记你的仇?我碾死一只虫子,需要讲什么道理呢?” 

  他说着俯下身体,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一手压住刑具的机械把手,嘲弄地注视着寄生虫在骷髅骨架胸口处藏藏掖掖的无机质眼睛: 

  “一只虫子咬坏了某个孩子最钟爱的玩具,然后那个失去玩伴的孩子失落地在花园中玩耍时,不巧正抓住了它。他可开心啦,撕烂虫子透如薄纱的翅膀,把它的肢体一条腿一条腿地扯下来,一点点碾烂它的腹部,散发着异味的汁水溅出来,沾到手上也不嫌脏。他只是研究着看这个小东西,想看看它的生命力究竟有多顽强……” 

  这些话语正在他说出口的时候同步逐一兑现。 

  奇特的刑具叉住了虫类的主躯干,Fresh无法扭动真实的自己那具柔若无骨的身体,而它的触手,的确正如DS!Blue所说的那样,在“一条一条”地离开它。 

  “哈……你在我的那个世界里可不是个这样的虐待癖……” 

  “晚啦,在你意识到我跟你那个'DS!Blue'区别很大之前,你早就晚啦。” 

  DS!Blue扔掉钢钳上咬住的最后一条触手,脚踩在了这台杀人机器的踏板上,压路机般的实钢滚筒一摇一晃地逼近,Fresh冷漠地看着这个玩意碾碎了他假借的那个骷髅的脚腕,顺着胫骨逐渐压上膝盖骨,感受着宿主残留意识在他脑海中的痛苦尖叫。 

  别叫了,行不行。怪物冷漠地叫那个Sans住口。我的本体让我把你从我们那个多元宇宙里带出来是为了让你承载我,而不是听你在死前抱怨我。 

  “……这可不是复仇,不是任何神圣而高贵的理由。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失去他的旧玩具之后,拿你当新的顶替上来了而已。” 

  宿主已经咽气了,“Fresh”在腰椎被碾压碎裂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尸体,但寄生虫还没有。它只是失去了所有的触手和爪子,只不过是尾部一点触须已经被压烂在了铁柱下,主躯干还藏在尸体肋骨保护下的胸腔里。 

  “好吧,我认,我懂你的心态。 

  “你只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已;我也一样,我想做,并且认为即使付出那么多代价也值得我做,仅此而已。 

  “我的真实,其实一直隐藏在另一个多元宇宙中混乱怪诞的深渊之底,从未离开、也无法离开那里。” 

  最末的一对肋骨已经被挤压变形,嘎吱嘎吱地碎了起来,里面盈满液体的虫躯被强力挤压,晶亮透明的内脏器官和纤维组织开始破裂。 

  “因为庞大而无法移动,力量也成为负担,无处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等候着笼罩全世界的死亡降临……” 

  随着更深层的重创,寄生虫那扭曲不似怪物的声音也开始咳血。 

  “于是本体为了求生,延续生命,也是为了更好地多看看这个世界,就分离自己的极少量血肉,也就是我们,作为寄生虫,寄生着它的人格,代替它行走于人世间。” 

  语言逐渐支离破碎,陡然间苍老千岁般的嗓音断断续续。 

  “……知道这一切的我们都是肆意妄为的……因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过是玩具……然而,玩具的主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的玩物呢……” 

  一声血肉最后的爆裂,骷髅怪物与虫类怪物混合的血液泼溅在铁滚柱上;车轮般的实铁器械无知无觉地继续往前推进,随之,猩红消逝,寂然无声。 

  “真不经玩。” 

  DS!Blue嘀咕了一声,像个负气的小孩。 

  恶魔Hell反倒不像他那么平静,带裂缝的雪亮牙齿轻轻地相互叩击,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拍成地毯般的尸体: 

  “他所说的命运,注定的毁灭、玩具的主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人?” 

  “不用管那些话。就算是真的,就算我们眼中的整个世界都是别人眼中一件被弃之不用的玩具,那些事情也不影响我们像常人一样继续吃喝和生活。” 

  至于更深层次的问题,自己的命运究竟是主人还是玩具,DS!Blue其实并不在乎:像现在这样日子继续过下去,什么神展开他都能逆来顺受。 

  早在杀死自己兄弟之前,他就已经学会了接受任何无可避免之事。 

  “还是处理一下你的货物们吧,你该搬家了。这个防空洞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不管我们清理不清理尸体,肯定都会有蛛丝马迹指向这里。不想丢掉这批货,你就赶紧拿上东西滚。” 

  恶魔很委屈:“我全程看着你表演,我想问他我们王子的事情都还没问你就把他碾死了,我应得的没得到,该丢的却丢了,也不知道能及时运出去多少不被查获……” 

  “我给你能够买下这整批赃物的钱,就当你卖给我了,但也不要这批东西;你自己尝试转移,转移得了多少就算我送给你了。” 

  “那真是大感谢!”恶魔喜笑颜开,“这次转运就一定都会及时了!” 

   

   

   

   

   

   

  深夜,去医院看完Epic回来时,DS!Error明白DS!Ink和Pale都应该已经睡觉了,开门进门轻手轻脚。 

  DS!Error是睡客厅长沙发的,拎起被单裹成团就能在绒布沙发上垫着软垫睡下,不需要闹出多大动静,在厨房刷牙就行了。 

  他打开厨房的灯找漱口杯和牙膏,发现他带的那支旅馆用免费小牙膏已经告罄,于是自然而然想起半年前和DS!Ink一起去购买的生活用品:那一批价值一百美元的海量日用品都装在客厅的电视柜里,里面肯定包含有DS!Ink最讨厌的薄荷味牙膏。 

  于是就着厨房门口射出的光,DS!Error走到电视柜前蹲了下来,打开,然后一脸莫名其妙地拿出了……一包开了封的卫生巾。 

  没什么灰尘,与下面的东西断层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最近一个月买的。 

  DS!Error没那么异想天开,看了这包已经被用过两张的240毫米日用巾一眼就放到旁边,继续找牙膏,很快摸出了一个透着灰尘和肥皂清香多种气味的柠檬黄绿的长条牙膏盒。 

  放好东西刷完牙,即将脱衣的DS!Error突然注意到大门没关严,漏了一缝。 

  他把大门锁上,摸黑整理门口被自己碰乱的鞋子,无意中手指伸入了给DS!Ink买了一个星期的灰黑色阿迪达斯运动鞋里面,摸到里面正好垫着一张被踩得烂兮兮的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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