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夜风交雨

一个疯子,随着脑洞开文,总体阴暗向。目前居住在undertale AU及其相关的坑底
请日我的lofter!我不怕日!我寂寞!我三次元失败二次元透明没啥别的就指望你们的一点关注活着!
可以称呼山雨。这个昵称从原名山中一夜雨到现在都在用XD

《潜渊症》人物片段之DS!Dream篇

  《决裂》

  (DS先祖的故事参见:人物片段之Dream篇 )


  “告诉我,你的观点意义在哪里?”

  宽阔但黑暗的大礼堂,三百年来的历史建筑,老朽的钢材经过无数次翻新和换代,又迎来了一位跟当初建造者如出一辙的演讲家。

  雄辩的嗓音经过上百道拱形的折射,在静默的座椅间来回激荡,试图冲刷唯一那位听众的心灵。

  但DS!Nightmare只是安静地把双手放在膝上,像看猴戏表演一样,注视年轻的兄弟。



  DS!Dream在演讲台上焦躁地走来走去,在冰层之下毫无用处的双翼收敛着,金色的羽毛紧张竖起,为迟迟不能获得辩论胜利而愤怒。

  他的投影随之移动。在这个无光的冰下世界,没有任何的自然光,没开灯的地方本应该漆黑一片,但这里是军方最重要的大礼堂,成百的会议室包围着它,有的也未开灯,有的却在使用中,那些灯光从丝丝缝缝的地方泄露,钻入黑暗中的大殿。

  台下,DS!Nightmare坐在铺着猩红丝绒的软椅上,周围林立着无人的豪华椅子,像大剧院里唯一的观众,帽子和手套放在一旁,还有一根礼仪节杖。

  唯一的表演者怒视着他,庞大的影子自上而下,扑面而来,狰狞而迅捷。



  “我们还在与'真正的怪物'抢夺生存的空间,还在跟冰层与鲨鱼伸手要钱,甚至像鬣狗一样,刨前人的垃圾堆寻觅果腹的东西……在这种时候,你向我指控暴/政,质疑我做的一切?兄弟,我做的正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但你正在为鬣狗服务。”DS!Nightmare针锋相对:“你和我都讨厌我们出身的那个庞然大物,可你选择了遵从它的游戏规则!”

  一台恐怖的战争机器酝酿在DS!Dream脚下的阴影里,它会不会像它的名字一样正义,会不会永远在DS!Dream的掌控里,都还是个可怕的未知数。

  用谁的钱,听谁的话。DS!Dream固然有野心,但敢于资助他的军方派系,野心只会更大。

  DS!Dream摇摇头,声音近乎轻蔑:

  “不,我不会永远听从。”

  “不,你会的。”DS!Nightmare悲哀地仰望着他:“一个体制之所以能成长至今,就是因为它说服了所有的异己者。如果你想突破它,你只会成为……像我们先祖一样,甚至比那更糟糕的人。”

  这个名字仿佛一条血河,流过齿舌之间,尘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在奴役和被奴役的历史上,这个名字曾无比辉煌,时至今日,它仍然是新纪元的开端,带着抗争的寓意,也象征疯狂的清算。

  “不要跟我提他!!!!”

  羽毛因愤怒而根根树立,有一瞬间,DS!Dream就要像小时候一样发脾气,指责他的哥哥,或者其他什么人。

  随即他发现,他拿不出可以灼烧这个看法的事实。

  于是DS!Dream转而讪讪地发誓:

  “我不会……我也不会成为那样的独裁者,你以为我会让人们拿我的生日当圣诞节吗?不,那太高高在上了。我会奋斗出先祖未能完成的事业,而不是孤独地统领一切,余威一散,就留下一个处处糜烂的鬼地方。在我的世界上,蛀虫和野狗没有预留的位置。”

  DS!Nightmare感到头疼。一个无比坚定又无比疯狂的理想正在他面前诞生,而他想在列车脱轨之前让它停下: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已经成了恶龙的蛆虫?”

  “杀了它。”

  DS!Dream毫不犹豫地答道,声线坚定得令人发颤。


  “如果它在你的国度死而复活呢?”

  “再杀一次。”


  “如果你的理想乡不断腐烂呢?”

  “它不会。即使需要推倒重建,我也毫不犹豫,因为下次肯定会比上一次更好。”


  “不,那不可能。所有乌托邦都通向地狱。”

  “如果有例外,那么我的乌托邦就会是唯一的那一个。”


  “你从来没有下水去看过一眼真正的世界,你根本不知道人们想要什么东西。”

  DS!Dream的刚愎自用,令DS!Nightmare头大如斗,这场辩论本身也正在变得疯狂,一路往深渊而去。

  大礼堂没有开灯,节约消耗巨大的电能,不像以前,疯狂的人群声嘶力竭地鼓掌,生怕停下,直到体力不支而晕倒;但它依然是历史事件的发生地,每一字每一句都载入史册:

  “你觉得人们想要的是更可口的面包,栩栩如生的蓝色天幕,虚假的霓虹灯,以及人群的认同感;但我觉得不是。他们只想活着!在你提高退休金待遇的同时,没有一个水手活到退休的年纪!他们蜷缩在狭窄的床里,抱着头堵住耳朵,只因为害怕听到你的声音,听到欢天喜地的广播说:'啊,你们距离幸福的生活又近了一步,酒吧禁酒,宵禁解除,走上街道为自己欢呼吧!!!'”

  “我……我会解决这个问题,感谢你帮我提出它,但我最终会解决所有问题。还有,不要跟我提酒,那玩意难道不是活该的吗?”

  在这个充满压迫感的人身上,DS!Nightmare看不到一丝改变的契机。


  每个字都是鸡同鸭讲,但这是DS!Nightmare最接近改变一切的时候。今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会逃进冰床之上的海沟,在秘密的地方走自己的路。这件事DS!Dream并不知情,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平时的争论。


  “Dream……停下,你正在变得陌生,令我感到害怕。你根本承受不了你正在种下的恶果。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你要么一蹶不振,要么同流合污。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站在高台之上,DS!Dream俯身向台下唯一的观众屈膝致意,面对他的兄弟,冷漠得像一位神:

  “我会解决一切的,你不需要担心,由我来担忧它们就好了。”

  阴影被远道而来的光线无限拉长,那些光来自更远处的会议室,沿着建筑群共有的通风窗打下来,随着DS!Dream的肢体动作扭曲而忽闪。身处高台的后裔抗拒先祖杀人如麻的行为,但他早已习惯从小待到大的礼堂,看惯了每一寸摆设,当然也忘记了自己站的地方,正是祖先曾经的位置,站在这里宣布了百万人的死亡。

  处在光线照不到的高处,祖辈的画像还注视着人间,在DS!Dream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个杰出而天真的后代,看着他的影子延伸和覆盖整个礼堂。

  “你会变成深渊之中新的怪物。”

  DS!Nightmare喃喃地说。

  他们从小就在这里玩耍,在还没有椅子高的时候,就在这所神圣的礼堂奔跑,出现在各路军阀面前。

  又短又软的骨头,在学步车之外就站不稳,互相搀扶,仿佛最弱小的猎物。

  而那些杀人如喝水的混蛋,在看到这对幼小的兄弟时也会满脸堆笑,称赞他们先祖的荣誉,处处不提血统,但无疑值得看中的只是他们的血统。贵族的说法早已被扫进垃圾堆,但避而不提不代表并不存在。

  所有现存军阀的血脉源头,都是兄弟两人那位先祖杀剩下来的军官。

  祖先的肖像画就挂在大礼堂最显眼的高处,冷漠的眼神如同神明,俯瞰下方三百年发生的一切,神情讥讽,仿佛再疯狂的变化,也不过都早在“祂”的预料之中。

  他曾是人,现已是神。

  那面容跟DS!Dream格外酷似,所以有些人看到DS!Dream时,甚至会条件反射地战栗,感受到仿佛从史书中走出来的威慑。

  他的格言甚至还镌刻在画框下面,他曾恐惧被祸及家人,后来又亲手做过这种暴行无数次:

  【凡我畏惧的,最终都将要畏惧我。】

  仰头望去,DS!Dream正站在篇幅巨大的肖像之下,仿佛就是那画像的一部分活了过来,正在DS!Dream身上,俯视人间。


  “凡我担忧的,最终都将要担忧我。”


  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模仿了谁。

  这场辩论再没有意义了,兄弟又一次不欢而散,将来会主导深海下层的领袖拂袖而去,没了闪光灯和欢呼声的遮掩,关门的巨响不断回荡,沿着一间又一间房室传递。

  那扇供领导者进出的门是如此的小,只留一个人的身位,根本没有两个人并肩同行的余地。

  门在DS!Nightmare面前关上了。

  这条路容不下第二个人,无论父子,亦或兄弟。

  历史会在颠覆者身上复活。


  “他杀了很多的人。”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望着高高挂起的画像,DS!Nightmare低声说,像蛇一样徘徊在演讲厅,又像一道阴冷的寓言:

  “你会杀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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