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宇宙中的骨科大学血腥连环事件（2）-山中一夜风交雨

鬼使神差地参加了Fresh的“巨佬聚会”的Error在人群密集处心情异常烦躁，尤其让他难过的是Fresh果然没变，依然是他最讨厌的那种风格。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啊，他根本对老弟Fresh没好感，而且他连这个聚会究竟有哪些活动项目都不知道，他就只是知道包括ink在内的很多人会来而已。

还硬是接受了一番Fresh的调戏没暴走。

基本每个人都要接受一番派对正主的神奇修饰词，ink比较有涵养（或者只是对此没反应）的微笑着听过去就算了；Old Draconis这次来时的样子和Error那天来参观宿舍藏宝的时候不太一样，因为他是飞过来的，落地后龙形化人翅膀还是没收，就叠着一对覆盖着银蓝色魔法光膜的大骨翼走进了酒店，Fresh给他的评语是“你在夜空中飞过的样子像极了深夜疾驰的鬼火摩托车在炸街”。

身高30英尺、体长80英尺、翼展将近100英尺的龙，全身骨架一般的骨白色，翅膜却是会发光的蓝，的确很醒目，但至于评价说像在炸街，Fresh大概是用了通感的修辞手法吧。

连带着搭Old Draconis飞车（骑）来的Error都成为了重灾区，再加上作为表哥的身份还被特别关照。

“哦嗬ErRoR！你难道不知道来这学校里，最危险的东西不是现男友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男友吗？”

Error没好气地推开跟他勾肩搭背的Fresh：“你可拉倒吧精神病没治好别回来，说话能不能就正常一点点可以吗？”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liTtLe GlitcH（小乱码，Error的绰号），你是不知道四年前一支不属于我们院的Fell系和Swap系真的闹起来了，好像事情做得还不怎么堂堂正正，是故意谋杀哦～三个当事人一个告别了这美丽的世界，一个因为故意杀了那个人被带走了，还有一个因为受不了同时失去这俩人的双重打击退学了，第四个受影响的人是那个死者的兄弟，本来都要来上大学的，因为这个事情心理阴影也不轻，第二年直接就没来报道喽。”

“你TM才入学一年这一年还是休学怎么知道的四年前的事？”

“Inky告诉我的呀。还有……”

“没记错的话那阵子整个Fell系的人都安分了好久。虽说不仁道但画面真的有点好笑啊，平时走路生风的一群怪物，集体出行像古惑仔过境，出了这个事以后在swap系任何一个Sans或者Papyrus面前都弓腰缩脖瑟瑟发抖的，生怕自己被杀，搞得好几个不知道这件事的Blue都莫名其妙，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如果真的论实力的话，swap系的Sans都是打不过Fell的学生的，一般来讲总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出了问题非打不可时就不得不集结swap的Papyrus们来镇场，但如果Fell系也派他们的Papyrus出战的话，Swap Papyrus也不能每个都以一敌二，这个时候swap学系就会和Disbelief系联手——Disbelief那群人打起架来根本不要命好吗……”

这个时候刚好ink和Dream也结束了他们的法语讨论，Fresh突然伸手搭住了ink的肩胛骨，随即翻了个身几乎把全身重量压在了他身上：“对了，好久不见了inky我都忘了问你一个重要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啊？”

“哎呀iNk你的记性一如既往。那个事情啊，发生在学校公园，三年前的。”

很明显，对于本来就有点健忘的ink回忆三年前一件事是非常吃力和痛苦的。他压着眉骨看着Fresh，似乎是在想说虽然我们是老朋友但是你一个一年前才到学校来的家伙有什么三年前的旧债要我处理。

“你忘记了，三年前那个被抛弃的孩子。”

“……哦！！！”正在翻找自己围巾上的信息的（天知道他是怎么能看清那个在各种颜料调色或者泼溅痕迹下重重叠叠的字迹的）ink突然醒悟过来，放下围巾坐回椅子上并甩掉了身上的Fresh：

“是那个13号星期五的恶作剧吧？你当真了？”

“啊？”

发觉Fresh和自己引起了周围一些其他人的注意后，ink眼睛左右转了一转，丝毫不怯场地开始引起话题：“还有没有其他大三大四的伙计们记得呢？学校北部的那个公园啊，鱼鳞坡上的那个事情，我记得当时看热闹的人可多了呢。”

陆陆续续，果然有人响应了。

“是那个弃尸案件吗？”

“听说出事的还是个孩子呢。”

“还是个骷髅宝宝呢。”

“妈的恶心，谁会对一个孩子下那种狠手。”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小的骷髅的尸体被扔到我们学校里来。我们这儿连个姑娘都没有，说是谁夭折的私生子都没戏啊。”

“可能是从其他多元宇宙穿越过来的？虽然不同多元宇宙之间很难稳定联系，不像同一个多元宇宙中的所有AU那样有个骷髅传送魔法就能串门，但也有小概率可能出现联系……但那孩子父母也太坑了，娃都丢到其他宇宙里来了。”

“是很惨，骨龄才三四岁的样子……”

……

新来的学生纷纷向那些资历足够老的人询问情况，不习惯向陌生人问话的Error只能被动地接受信息，捕捉细节拼凑出事件的原型。

似乎是三年前有个很小的骷髅幼体被抛弃在学校北区公园山坡背后的树林里了，是一个黑色骨头的小骷髅，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身体残缺不全，尤其是头，直接缺了一大块。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盛传这是一起虐ying婴案件，还搞出了好几个版本的灵异事件在学校小道消息里活跃了很久。

ink看讨论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开口收束话题：

“玩笑而已啦，最后那个骷髅婴儿尸体确定是个仿真玩具而已，50美刀一个，大概是哪个学生想出来的厄运日恶作剧吧，是我也说不定哦～”

这引起酒会上所有学生的一次哄堂大笑，笑声中有笑得直锤桌的人手肘打在桌子上的声音也有还在斟酒的倒水声。作为大龄学弟的Error依然对这个他不知情的故事有一点点好奇，于是趁笑声未止话题还没有转移戳了戳ink的臂骨，问道：

“那这个事件发生在三年前的大概什么时候呢？”

ink正在喝杯里的酒精软饮料，心不在蔫眼神放空，突然被戳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给饮料呛住了。他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拍拍Error的肩膀说：“大约2月份的时候吧。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是2月13号星期五。不过说来也很巧呢，今年的2月13号也是星期五呢，大概就在下周了。”

（备注，该年份设定有原型，2015年2月13日星期五和2017年2月13日星期五。）

“扯这做什么，我敢说你们没有一个敢尝试这款’明日之酒’鸡尾酒！”

“明日之酒是什么意思？”

“白兰地、威士忌、绝对伏特加、龙舌兰、金酒、朗姆酒混一杯，等你醒来就是第二天了！”

“噢这个待会儿玩完游戏再来吧，不然的话第二天我们醒来就会发现日历又少撕了一页啦……”

这群人真唠嗑起来信息量堪比妇女缝纫协会，尽管在外面他们可能是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潜在的大学辅导员，预备役检察官，AU际问题调停人，古龙研究学家，商界大佬，法学辩论赛的常驻选手，反正在酒吧里聊天时都要么像冒险家协会一样整天讨论各种奇幻的工作，要么像吟游诗人聚会以最快速度传输可以用来写诗的八卦素材。

虽然很努力了，但Error还是没法听懂这里闲嗑的所有内容。有的交谈从语言上就已经杜绝了旁听的可能性。

ink和Dream原国籍都是法国人。这个学校虽然通用语统一用英文，但至少一半的学生气急了的时候嘴里蹦出来的都不是英文单词，法语、西葡语系语、德语、希腊语、拉丁语、中文普通话、中文方言口音、龙语、地狱语（下界语）、计算机乱码（虽然吧，计算机语本来就是从英语脱胎而来的）……

Cross的母语是西班牙语，不过大学前两年他一直报了法语联盟的培训班，结果被各种语法规则发音细节殴打得不成人形意识模糊。最初学法语之前他和ink吵架时就没法听懂ink说什么，学了法语之后就轮到ink听不懂Cross说什么了，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他说的是法语英语还是西班牙语……

开始玩游戏后唠嗑逐渐停止。他们玩的是DND跑团战棋，一群骷髅法师骷髅战士之类的角色棋子在地图上挪来挪去翻箱倒柜，负责当GM的ink念着一段又一段的文字，不时把牛头人、龙巫妖和蛇之类的怪物从台下拿上来拦在玩家的角色前。

Error也分到了一个角色，他看着手上3cm高的黑乎乎的深狱骷髅棋子，和它血红的眼窝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玩它。

“嘿，ErRor，你的角色资料卡忘拿了！”

“Fresh你递错了！那个是5E人物卡啦，这个角色是3R的！”

都听不懂啊。Error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武力智力魅力各种数据还有专长加值，决定就混在主角队伍里当个跑团雇佣兵。

摇骰子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人发出DC鉴定刚好就差一个点数能过但就是摇出来小了一点点的惨叫声和对面得意的笑声。

玩着玩着Cross的室友Fell接了个电话，他讲的倒是通用语，听内容像是在和家里还没有来上大学的弟弟吵架，越吵越激烈，最后只好退出吧厅到走廊阳台上去接着吵架了。

“boss你他妈给我听着……”

这局游戏最终以主角团惜败给由ink（GM）和Fresh（操作NPC怪物的幕后黑手）代表的反派势力告终：可用角色都死光了，连个复活魔法和再生药剂都没整到一个，除了宣布冒险失败还能再说什么。

“两位庄家，今天想赢点什么？”全部战棋和道具的主人（的兄弟）兼旁观者Draconis甩着尾巴不怀好意地向胜利者提问。

“洗这个月各自全寝室的衣服？不行啊很多人一个全寝室都输了……请我们吃饭？inky，我猜这学期我们可能得吃百家饭了嘿嘿，一天三顿三个人包！”

“嘛，也不用搞太大，Draconis你决定就好了。”ink眨眨眼睛：“毕竟我可不想接下来一个学期都被各种请吃咸菜馒头豆花饭。”

在现场好几个捏着钱包在想请客什么饭最便宜的人都松了口气。

“好嘞，既然给我决定，那不介意我搞一票吧？N抽1，输家们过来！好消息是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会受到惩罚，坏消息是这个惩罚会持续整整一天，而且还会给大家留下无数的笑料！”

Draconis给的东西是从他寝室一罐能自动保持里面的东西活性的魔法样本瓶里拿的，那个装着许多玫瑰金、霜紫蓝、深宝石绿等色泽的籽子，仔细看那是多个种类无数的小型植物种子。他用指尖上的爪子从中勾出来了一颗完全透明的小果实，放入了面前的水杯中：

“好的，我赢了，这是给败者的惩罚，我从山上Taburiss城堡老家实验成品仓库里魔法植物幼体合集当中带出来的一瓶；这一颗是应用于吐真剂的植物，但因为是没有提纯的原料，药效不是很强劲，不过持续时间会很长，一般的吐真剂只会精准地强制吐真15分钟-1小时，但泡水直接吃掉它后会持续整整一天。”

“既然这个原料效果比成品药还好，你们干嘛还要提纯它？”

“因为直接吃果实作用不好啊，没有提纯的话，它会过度刺激受体的精神感官，这样会让他们本能地陈述出自己内心潜意识的所有活动，然而潜意识中很多内容都是想象的，达不到对真实性的要求。”

“……你不是古物考察与鉴定专业的吗？”

“反正我现在530多岁，爱学哪科就学十几年，喜欢就多学几十年，一辈子不差这点时间。”

“我*……”Error终于明白多活点是怎样为所欲为的体验了，但又觉得这不应该是目前的重点，“但你确定这玩意安全吗？这他娘谁也不想聚会进行到一半或者刚刚聚完会就进校医院吧？”

Draconis想了想：“确定安全，症状绝对最多就持续24小时，要不然我们家Chara一准早精神错乱了。”

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算了，不管别的AU的破事了。Error与其他人达成了共识，玩就玩吧这种事报警也管不了的，还不如不管。

但是……怎么抽出那个要喝这玩意的倒霉鬼呢？

“当然是抽奖啦，散场醒酒的时候每人喝一杯珍珠奶茶，谁喝到谁就中奖了！”Fresh兴冲冲地拿起水杯向后厨走去：“放心我绝对不会刻意记下是哪杯加过料的，你们尽管放心，人人机会均等！老板，来50杯珍珠奶茶！都要原味的！”

法医学院的Science弱弱提出一个问题： “不是喝了酒不能吃药的吗？”

“一般的化学药物的确是这样的，可这些都是魔法物质啊，酒精与它风马牛不相及，药理作用各是各的。你魔物药理怎么学的？”

“挂科了……”

“哦。”

生理生化，必有一挂；心理伦理，不明所以；病理药理，玩不死你。嗯，多么痛的领悟。

“嘿你TM回来！喝茶！”

“喝喝喝……”

……

清洁工来打扫会场残局的时候满地酒瓶和丢了的纸牌，扫一扫没准还能找到以前丢失的一颗不知几面的骰子，桌子倾倒椅子歪斜，一幅蝗虫肆掠过后的惨状。

“Bruh！！！这群小家伙太不讲客气了！”

戴着保洁员工作帽的骨捂着脑门，用黑色露指手套外的骨指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竖着的伤疤仰头叹息，不过一身精致的服装加紫黑色调的长袍外套怎么看都不像扫地大叔——事实上几分钟前他正是派对中的一员，只不过他同时也是这里的清洁工。

Epic和Cross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在Cross还是个刚刚步入多元宇宙的小白时就已经名满天下，但Cross依然凭实力和他成为了至（损）交（友）。

这个Epic，是什么样的人呢？

曾经是最年轻的博士，每天学习掌握十七种魔法，打遍学校无敌手，全校老师都叫苦连天直言带不动，毕业的时候举校教授欢庆送走他，没成想十几年后Cross进入这所大学的那一年，他尼玛又回来读博士后了。

当时Epic执意要作为学生进来再次深造，但以他的条件当老师都已经是绰绰有余了，院长X-Gaster就因为他的学历问题死活不同意收他，要求他进Underverse院可以，但他必须进来当教授，不准做学生。

这还是人话吗？

然而Epic更狠，你不让我当学生，我就到你们院应聘来当清洁工，这个总不用在意学历问题了吧？

学校后勤部也是，因为管理保洁员应聘事务的人不知道Epic是谁，真的把他收进来了，从此Underverse院每个学生清晨路过Underverse主大厅都会看到曾经传说中的顶级学神在一心一意地打扫清洁……

Underverse院长X-Gaster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为老不尊没节操的家伙，为了制止“所有来Underverse院应聘提供生活服务的教职工人员都必须要有博士的学历而且20岁前没读完也不行”的谣言，终于松口同意了Epic继续修学博士后课程。

如愿以偿成为Underverse院的学生的Epic十分高兴，然而他依然在兢兢业业进行着破坏X-Gaster院长并不存在的心肌纤维的光荣任务，他还是没辞自己的清洁工工作，依然是那道光辉亮丽的风景线，每天都厚颜无耻地以此为理由用提水的晃荡声吵醒他。

对了，X-Gaster和他的儿子Cross关系并不好。

老实讲，这个关系真心有点复杂……

.

酒精免疫小Blue正在全力试图把已经走不稳路的Error扶回正道，喝得比较多但抗性还勉强的DS！Nightmare除了言语上有些酒醉的亢奋症状之外步态基本稳定，走在最前面的ink看似正常，实际上步子全是直的，完全精神昏迷，碰到墙撞一下之后就随机改变下一个行走方向，好在Classic一晚上始终只吃东西喝番茄沙司，一看到ink有走偏的风险就把他抽（物理意义）回正道，要不然5个人中唯一清醒的Blue光是救助Error就已经耗光了所有精力哪能看路，跟着ink走天知道会把一寝室的人导到哪里。

还好Dream是由他亲哥Nightmare单独运送，Classic小庆幸了一下，不然再加上一副醉骨就真的空不出一个清醒的人来导路了。

。

另一方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醉Nightmare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哈哈哈哈嗝！……”

用触手卷着手脚乱舞的弟弟往自己住的辅导员公寓方向行走的Nightmare板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他身边是很努力憋住笑的另一个辅导员DS！Dream、笑得一脸暧昧的SD！Dream和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性质恶劣的Shattered Dream。

……全多元宇宙的神经病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妈的。

。

Error走的时候已经醉到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喝那杯魔鬼醒酒茶了，不过估计他是没有被漏掉的，他很清楚Fresh说到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哪怕硬灌下去也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让人犯糗的机会。

但任何情况下，总之无论如何，当一个像Error这种孤僻性格的人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睡在自己应该的床上，而是硬挤在下铺ink身边两个人还手脚缠绕抱在一起的时刻，那心态都是难以言喻的酸爽。

那一瞬间Error感觉自己会留下终生的接触恐惧症。

他尖叫了一声一脚蹬开ink跳下床去，兔子似的冲出门去。原先被子裹在腰间，现在被他这一下一直扯到门口才飘落下来……

脸上挨掴了一巴掌，肚子上也挨踹了一脚的ink以难以形容的表情坐了起来。

他做了什么吗他们两个连衣服都没脱Error慌什么不是Error硬拽着他不让走的吗怎么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不过……ink古怪地咧嘴笑了笑。

很有趣的小家伙。

然后他就因为宿醉疼得想拿头撞墙。

昨晚像根木头一样机械地倒下躺在床上大约15分钟之后ink就从精神昏迷中清醒了，然后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骷髅。

ink早已见怪不怪：“嗨，你想干什么？”

“……你是怪物。”

“嗯？？？”

“你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对着我笑呢？”

“因为开学第一天我就觉得你长得很滑稽没忍住笑啊。”

“从没有人……那样……一开始就那样对我……”

“没关系，我以前孤独的时候连’被人对待’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感觉就像……你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但是我发现我有点在乎你……”

“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在意吗？Error？”

“不……不清楚……我就感觉……你很像我想要的那一类人，你有……我的人生中原本缺失的东西……让我本能地……就想要……我以前一直生活在虚空里……没有人听见过我的叫声……就算我真的出现在了其他人面前，他们也以为我是畸形，是异常，或者是他们的幻觉……”

“这么说，你的以往也很不快乐。你是想和我试试在一起吗？”

“试试”这个字眼突然在Error脑海里敲了警钟，他好像听谁说过……“ink和谁都可以一试”，是Cross说过的吗？当时他没想过考虑这句话的含义，但现在他在酒精和魔法药物的双重作用下，突然就说出来他在平常性格下万万讲不出来的回答：

“好。”

“好哦，那我们就试试吧。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先回到你自己床上去……”

Error反而抱得更紧了。ink感觉自己已经被勒到肋骨生疼，但也没有办法，他很清楚跟酒品不好的醉鬼是没法讲道理的。

他安抚地伸手抚摸了Error的脊背，慢慢地让他的韧带松弛下来，不抱他抱得那么紧，然后ink就想伸手去够自己床底下箱子上放的那叠稿纸，里面有带Error认识Draconis一家那天从Draconis Sans处借的书中裁下来的几页。结果没想到他只是这么一动，Error极没有安全感地又整副骨架缠绕了上来，这次差点把他锁骨都勒断了。

“看来以后聚会得劝Draconis少搞点事，别随便拿那么多危险的东西出来玩了……”ink喃喃道，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计划，转而试图掏出自己的手机，但没想到因为Error的阻拦也没法够到，干脆就直接掏出Error口袋里Error的手机拨打了X-Gaster的号码。

“请问你是？”

“我ink啊。那个资料这个凌晨到不了了，中午我再打印给你。”

“……你又有什么事阻拦了你的工作？”

X-Gaster一副“我等着听你狡辩”的口吻，随即又问道：

“还有这个陌生号码是怎么回事？你换手机了？”

“我又要谈恋爱啦，这个是’另一位’的号码啦。”

说完，ink啪的一声按了小红键，把手机塞回来Error的口袋，继续安心地躺在床上睡觉了。

X-Gaster：？？？

坐在远端上铺目睹了这一切的DS！Nightmare看着这一黑一白两个骷髅，然后又看了一眼NE线Tale Sans顶着黑眼圈用视频通话熬夜给Disbelief系的Papyrus讲睡前故事，再看了一眼发奋图强对Carrot进行聚会参后感的消息轰炸的Blue，最后看了一眼Dream的空床。

同样是哥哥当辅导员弟弟还在当学生，Dream的哥哥Nightmare就把他弟接去他的教师公寓过夜了而他弟弟DS！Dream，就这么走了，走了…走了……

DS！Nightmare再次在自己长达124年的人生中开始质疑他来读个大学图的是什么，大学不是读书的地方吗为什么你们学习之余还能搞那么多闪光弹来闪他这（娃娃脸的）老朽之人呢……